近来听闻明星们个个在外产子,而且都是花费惊人,那英在温哥华生女儿,住院仅一天就花25万!想想俺一普通工薪人,竟然也“跟风”到加拿大,不过俺们生儿子从入院到出院共4天,一共花费也就9加元(医院租的电话,一天3元)!以下是我的生产记录,同样是剖腹产,那姐估计也差不多吧!
5月13日是妈妈节,也是儿子ALEX出生满两个月的日子,小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异国他乡的生活。昨天去医院打疫苗,医生给他称重,儿子的净重已达5.57公斤,身长59.5厘米,抱在手上俨然是个BIG BOY,害得医生问我;“你喂的是奶水还是奶油啊?”
为了庆祝我和儿子共同的节日,儿子他爸说可以由我在多伦多任选礼物,他在国内付帐!可是我还没时间去挑选礼物,因为我想在我记忆还清晰的时候把我这两个月的经历记录下来,把它作为我送给儿子和我自己的节日礼物!
从哪一天开始呢,当然是从生命中最漫长的那一天开始……
2007年3月12日,我生命重最漫长的一天,因为,经过一整天的煎熬,我在13.崭新的一天迎来了一个崭新的生命!
6:15,破水啦,上医院!
3月12日凌晨5点,我在睡梦中莫名醒来,辗转反侧怎么都难以继续入睡,现在回想似乎这就是生产前的先兆,只是当时并不知晓。还躺在床上想着白天还要去超市买点黄豆、猪脚、排骨什么的,放冰箱里,以备生完孩子可以用的上。 6点15分左右,我隐约觉得下面有点液体流出,像来月经的感觉,但又不全像,已经有好多个月没来例假了,怎么回事啊?还以为是错觉,但摸了一下,真的是湿了,这时,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:不会是破水了把? 一开始我躺在床上不敢动,妹妹在边上还睡得很沉,没敢叫醒她。熬了5分钟左右,我慢慢挪起来上厕所,才坐到马桶上,哗……一下全流出来了,当时我很镇定地仔细看了一下,确定不是尿,因为是浅白色的,还夹杂着血丝! 天哪!ALEX提前来了! 我在厕所缓了一下神,小心翼翼地走回房间,把妹妹摇醒,妹妹一听说破水了,从床上跳了起来,根据医院的说明,产妇如果只是宫缩,必须得等阵痛5分钟一次才能进医院,而如果是羊水破了,就需要直接去医院。 当时是早上6点半,隔壁的室友们都还在睡觉,我们两人轻手轻脚地穿戴整齐,又把入院小箱子拎出来,这个箱子我早在半个月前就已准备妥当,里面按照医院开出的清单,有母亲和婴儿的衣物,尿布,卫生巾,洗漱用品,枕头,卫生纸,等等。当时妹妹还笑话我准备太早,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。 另外,我还特意要妹妹把八宝粥、薯片、饼干放进去,因为入院须知上特意说明要带上“陪伴人员的零食”,事后证明,陪伴人员的零食还是很重要的,它伴随我们度过了艰难的一天。 当然,在临出发前,也没忘了给老妈打个电话,印象中当时打电话的声音有点抖,给老妈汇报了一下我的症状,证实就是破水,而且老妈说她当年生我的时候也是先破水的!当时国内是12日的晚上,老妈让我不要耽搁时间了,她来给我老公打电话,并再三强调一进医院就打电话回家。 在漆黑清冷的清晨,妹妹开车行驶在空荡荡的路上。因为当初刚来的时候没有健康卡,所以只能由免费的健康中心指定生产医院——TORONTO EAST GENARAL HOSPITAL,之前我和妹妹已经专门到医院登记预约过。从家到医院有近半小时的车程,我曾经还计划到生产时直接打911,花几十加币就有专人送去医院了,现在看来似乎也用不着。一路上,妹妹不停地问我有没有疼,我说啥感觉都没有,就是还有羊水流出来。看着冷清的路面,我们两人还开玩笑,要是平常路上也这样空就好了! 7点半,到医院了!也许正好是上班时间,护士医生都在交接中,我在生产中心登记后,等了有近一个小时才被叫进检查室。 检查室里用布帘隔成了4个隔间,我进去的时候隔壁3隔隔间都已经有人了,我当时还想,看来赶在星期一生孩子的人还挺多的! 护士先问了一下我的情况,给我换上病号服,接上监控器,说是要检测半小时的胎心和宫缩。期间,有个女护士带了个帅气的年轻男实习护士来看过我两次,女护士还教那个实习男护士怎么通过触摸辨别胎儿的胎位。 半小时后,终于来了一个男医生,他看了一下我的检测情况,说是宫缩已经达到5分钟一次,又检查了一下宫颈口,说已经开了一厘米,“SO,IT'S STARING!”
(躺着监听宫缩和胎心)
8:00-16:00,走啊走啊走啊走……
医生的一句“开始了”,让我觉得我就该进产房准备“PUSH”了,但没想到随后护士却叫我套上外套到走廊里去“WALKING”,因为检查室又来了新病人需要床位。 于是,我在病号服外面套上羽绒服,换上拖鞋,开始在走廊来回WALKING,妹妹则拖着我的小箱子跟在后面,期间每隔1小时要到检查室报到,护士帮我检测一下胎心是否正常。走得累了,我就到休息室里躺一会。事实上,在走廊里WALKING的不止我一个,还有两个产妇也在丈夫的陪同下来回走动,不过看她们的神情已经很是痛苦。 2个小时以后,我除了间隔又宫缩反应外,依然没有任何疼痛得感觉,医生建议我去吃点东西,补充体力,因为底下的时间还长着呢! 医院的2楼有一个自助咖啡厅,无聊之下我和妹妹跑来找食,说实话折腾了一早上我确实也饿了,虽然有饼干垫着,但终究不是什么主食。在咖啡厅我要了一个巧克力杏仁面包,一碗罗宋汤,食物下肚人也精神多了。乘着有劲又打了个电话给老公,电话那头正担心着呢,我那时倒挺轻松的,不疼不痒的,还以为走走就能把孩子走下来了,(当然事实远非如此)。电话里,我还跟老公讨论起孩子的生日问题,其实这问题之前就讨论过,因为时差关系,如果我在多伦多时间中午12点到午夜12点出生,那么就要北京时间晚一天,当时我满以为会在12日生下ALEX,于是担心还则的生日到底按哪天算,是国内的13号还是算12号,现在想想,似乎白费脑筋了。 吃完东西,我劲头十足,反正不要WALKING嘛,我索性逛起了医院。到了一楼的门诊大厅,和国内永远拥挤的门诊大厅不同,这里似乎挺悠闲的,没有排队的景象,只有三三两两在椅子上候诊的人,我注意到医院里到处可以见到一个类似饮水器的东西,仔细一看,原来是免洗的消毒水,用起来简单方便。 一楼大厅还有一个购物超市和便利店,由于临近复活节了,超市里陈列了很多复活节礼品,琳琅满目,当然里面还有很多病人需要的日用品,如果有的病人没有带齐的话,这里都可以买到。我在超市晃了半个小时,又在便利店买了一个冰淇淋,美其名曰“补充热量”。如果有谁在12号中午去过医院,看到一个大肚子穿着病号服啃着冰淇淋四处闲逛的,那就是我。 在医院的走廊里,还陈列着医院创始人的介绍,以及医院董事会的成员照片,而让我感兴趣的是医院从创始以来各个年代医院护士的合影。说起来,TORONTO EAST GENARAL HOSPITAL已经有50多年的历史了,所以从每一张照片护士的穿着打扮、神情举止中,都能找到时代的影像,尤其是发型,随着年代的变更,护士的发型也紧跟时代的潮流,很多老电影中经典的发型都能在这里的照片中找到,尤其让我联想到了二战时那张经典的战士与护士激吻照片,这让我在无聊的WALKING中又找到了一个乐子……
(吃得正欢)
(走累了,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下了!)
17:00,没有动静,催生吧!
12日对我来说似乎是一个WALKING DAY,从8:00-16:00,我一直在走啊走啊走啊走……可是我的肚子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。 每次进检查室的时候,都可以听到隔壁床上的产妇不停在痛苦地哼哼,一开始我还暗自偷乐,后来我就开始羡慕了,啥时候我也能疼啊!要知道当时和我一起WALKING的两个产妇都已经推进产房PUSHING去了,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继续WALKING,心里那个急啊! 从下午2点开始,我已经改为每隔半小时进检查室CHECK一下,因为羊水流光了,时间越长胎儿很可能会有影响。每次给家里打电话,老妈总是急吼吼地问是不是已经生了,可每次只能汇报说我还在WALKING,我也很纳闷,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! 下午4点半的时候,医生来检查,说再监测半小时,如果没反应就得催生了。我当时也急了,想着赶快催吧,别拖时间长了影响胎儿。 下午5点,终于有护士来说要推我去产房打催产素了! 生平第一次进产房,我还有点兴奋。这里的产房都是一对一的单间,房间很大,设施齐全,我躺在床上,乘护士没来之前,让妹妹又是照相又是摄影的,当旅行了! 5点多钟,护士给我挂上催产素,医生又替我检查了一下,说胎儿一切正常。 我告诉他我已经走了一天,还是没有阵痛,记得当时他回答我说让我做好准备,这将会是一个“VERY LONG DAY”,事实证明这真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长的一天。 挂催产素的期间,不停地有护士和医生进来CHECK一下,我的感觉是医生都是程序性的走访,看看胎心、脉搏、血压什么的,妹妹告诉我,根据她去四周的考察,当天几个产房都有产妇,大家都挤在一起生了,所以两个晚间值班医生忙得很,我还听到一个医生责怪护士为什么没有给我早点挂催产素。 值得一提的是,在加拿大的医院,护士的作用的地位相当于半个医生,我在产房的时候有个老护士来察访,对年轻医生说话都是使唤的语气,她看了看我的肚子,说怎么这么小,然后朝着另一个护士在肚子上做了个切割的动作(这是事后妹妹告诉我的,当时我没看到),显然她很有经验地预见到我很有可能会剖腹产!
(刚进产房时我还信心十足)
21:30,疼啊,上腰麻……
如果说从早上到下午都只是生产的前奏的话,那么真正的产程得从催产算起。从挂催产素不到半小时,我的肚子就有了反应,渐渐的,我期盼已久的阵痛开始了…… 刚开始,我和妹妹在产房还有说有笑的,虽然有点紧张,但当时觉得离胜利已经很接近了(其实还远着呢)。后来,肚子渐渐有感觉了,先是慢慢地缓缓地疼,接着开始疼痛越来越剧烈,延续的时间越来越长,间隔的时间则越来越短,慢慢地,我已经没有力气和妹妹说话了…… 到晚上8点左右,阵痛已经愈演愈烈,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隔时间,我躺在产床上不停地抽搐着,之前的疼痛都还在忍受范围内,但从那时开始,我已经有点抗不住了。 中间我印象中有3个护士进来过,一个是年轻的亚裔小姑娘,很年轻,喳喳呼呼的,后来换了个黑人中年妇女,在我疼痛难忍的时候,她还在不停地问我一些个人信息,而这些信息早在入院地时候就已经填写过了,不知道她干嘛还要再问一遍,更恐怖的是,她在电脑上登记信息时,竟然是用两个手指头打字,那速度慢的连小学生都不如,我一边疼一边还得忍受她的无聊问题,急得我真想骂人! 从8点半开始,我就进入了一分钟等于一年的煎熬阶段,妹妹看我在床上来回扭动,表情痛苦,不停问我怎么样,我当时其实很想叫喊两声,但又苦于不好意思,本来憋着难受,妹妹的好心在我听来都象是咶噪,于是没好气地让她闭嘴,别烦了!这一时个白人女护士来接班了,而这个中年妇女是我在医院碰到的N个护士中最可亲的一个,也是她帮我渡过了最困难的那段时间。 女护士看我受不了的样子,赶紧上来安慰我,让我想想马上就要做妈妈了,那是多好的一件事啊。她还告诉我如果我实在忍不住,可以选择用腰部麻醉,那可以减轻痛苦,而且对胎儿是没有影响的,唯一的问题就是,上腰麻必须要插导尿管。腰麻我早就听说过,但我不想这么早就用,我跟护士说想再等等,也许那时我对自己的耐痛力还很有信心。 之后的时间我几乎是看着墙上的钟走过每一圈,我告诉自己,坚持到10点,不行就上腰麻,那时感觉秒针走得慢啊,有时我咬牙不去看钟,闭着眼挨着,感觉已经过了半小时,可睁开眼一看,才只有5分钟。 在痛苦的扭动中,我挨到9点半,我问护士还有多久,回答说还早呢。天哪,受不了了,我要腰麻! 护士喊来了麻醉医生,准备上腰麻之前,他们把妹妹请出了产房,这也是整个产程中唯一一段不允许亲人留在身边的时间,我不清楚其中的原因,猜想可能是因为麻醉是从腰部脊椎注入的,情景有点吓人吧! 打腰麻的时候,我身体蜷缩成一团,女护士一直在我身边,用手抚摸我的头,在我耳边轻语,“马上就不疼了,很快就好了!”麻药注入后,我开始全身发冷,手脚发抖,护士给我拿来了蒸气热毯子,把我身体裹住,同时不停地安抚我,一刹那,我有一种妈妈在身边的错觉,当疼痛慢慢消逝,温暖覆盖全身时,我甚至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,在身心疲惫了一天后,我竟然在产房沉沉睡去……
(上腰麻之后,戴上了呼吸器,还插了导尿管)
23:00,不肯出来,剖吧!
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,又有医生来检查了,我抬头一看墙上的钟,10点40了,不觉我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,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务正业! 两个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宫颈开口情况,让人懊恼的是,挂了3袋催产素,还是只有2厘米,医生竖着两个指头告诉我。真要命!从早上6点折腾到半夜,竟然只开了一厘米! 医生解释说,可能是因为胎儿比较小,因此他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出来,再加上我的产道自身比较硬,即使是宫颈开口足够了,胎儿出来也比较困难。 看来ALEX似乎还不是非常愿意出来见市面哪! 怎么办好?医生建议:剖吧! 我心里不禁嘀咕:早知道这样,不如早点剖了算了,还害我这么辛苦!不过在加拿大,病人是无权选择剖腹或者顺产的,除非医生觉得有必要,才会实施剖腹手术,不然病人再怎么要求都没有用。妹妹认识地一个朋友40出头了,还有高血压、糖尿病,胎儿8斤多,医生照样要求顺产,想想都恐怖。我当时也庆幸医生同意让我剖腹产,不然还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,最关键的是,才开2指我就已经疼得受不了了,底下我还能扛的住吗?这时,我甚至有点佩服古代那些女子是如何疼个几天几夜把孩子生下来的!当然还有我伟大的妈妈,在不用麻药生产的年代,能把我这个大头生下来,真是了不起! 我这边还在胡思乱想一通,那边医生护士已经在为手术忙开了。而妹妹则被护士带去穿上消毒服,准备跟我进手术室。(在多伦多,剖腹产时可以有一名家属跟产妇一起进手术室,跟随手术的全过程。) 12点15分,我被送进手术室,被推进手术室的一刻,我心里有一丝解脱,又有一丝害怕,毕竟这是我人生中最艰巨的时刻! 无影灯下,医生用尖笔在我肚子上划动,测试麻药的反应,我的双手伸开,被固定在两边,一只手挂麻药,另一只手上连着心脏血压的检测器,妹妹说当时我就象耶稣受难上十字架时的姿势! 手术室里,医生和护士们在轻松地聊天,似乎无人在意躺在手术台上地我。护士给妹妹搬了张凳子,让她坐在我的头旁,跟我说话。我的胸口挡了一块布,从我的角度看不见医生的动作,因此我都没有感觉到手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,但时不时感觉有人在挤压我的肚子。 由于麻药的原因,我全身抖得厉害,连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,我费了好大劲跟妹妹说,“我冷”。这时那个女护士又给我的肩膀上盖上了厚厚的热毯子,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,那时甚至有种快不行了的感觉……
1:10,终于出来了,6磅的小子! 不记得手术进行了多久,我只顾着一个劲的颤抖,间或脑子里还在考虑,这下好了,儿子肯定在13号出生,没有时差的问题了! 在肚子经过几抡挤压后,我猛地听到了响亮的哭声,“哇,哇,哇!”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,清楚地听到医生的话:“A BIG BOY!CONGRAJULATION!”但当时的我连兴奋的劲都没有了。 妹妹当时也许是只顾着我,连孩子出来都没察觉,还是我提醒她赶紧去留几个镜头。一听我的话,赶紧拿起照相机抓拍,可惜时间太紧,摄像机都没来得及打开,只拍到了一张儿子被医生揪出来的照片!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手术室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1点10分,而儿子在医生手里才从肚子里拎出来,正张着大嘴号啕大哭,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的哭声,那么的清亮,似乎在为新一天的来临报晓…… 儿子一出来,护士简单地擦了擦,先上电子称上磅一磅,有意思的是,孩子没出来之前,人人都说我肚子太小,小孩太小,(我从怀孕到最后生产只重了9公斤),结果孩子出来一称竟然有6磅多,正好6斤,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,虽然国内现在孩子动不动就有8、9斤,但对于我来说,6斤已经很出乎意料了,之前大家都一直认为最多5斤多。 称完体重,护士把孩子用毯子包一包,直接塞到了妹妹手里。按妹妹的话说,她当时根本还没做好心里准备,手里还拿着摄像机呢,手忙脚乱地接过小家伙,颤颤悠悠地抱到我眼前。 当时的我还在颤抖中,浑身一点劲都没有,妹妹让我看看儿子,我抬眼看去,小家伙包裹在浅蓝色的毯子里,安静的很,小嘴微微张着,鼻息颤动,左眼已经睁开,呆呆地望着这个世界,右眼眼皮还在用劲地睁,好不容易开了一条缝…… 从那一刻起,我真切感受到了儿子的气息!尽管微弱,但已依稀带着男子汉的味道!从那一刻起,儿子就一直在我身边,一刻都没有分开!(医院规定,新生儿自出生起就要呆在母亲身边) 就在我只顾着关注儿子的时候,医生还在我的肚子上忙乎着。我能感觉到肚子上的皮被拉扯着,妹妹后来告诉我,当时还有一股象东西烧焦的味道,似乎是在用类似电焊的东西给我的伤口缝合,听起来挺恐怖的,只是当时我已经没有了嗅觉,后来看伤口的缝线,只是一条红印子,而我的肚子已经全瘪了下去,和怀孕前一样,看来我的肚子真是相当的实在! (儿子吼着大嗓门终于出来了!) 2:00,儿子,第一口奶的味道咋样?
手术很快,1点半的时候,我就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,按照剖腹产的规定,产妇在手术后要在观察室呆上2小时,以防止有危险情况发生。于是,妹妹抱着儿子,陪着我在观察室里呆着。 一开始,由于麻醉的作用,我的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,就在我喊出“要吐”不到2秒钟,嘴里就全喷涌出来,幸亏护士反应快,给我接上了呕吐盆,我连着吐了两盆才缓过劲来。 妹妹急着要给家里报喜,跑到外面去打电话,观察室里就剩下我和儿子两个人,小家伙躺在他地婴儿床里,相当地安静,两眼紧闭,似乎又回到了在我肚子里安睡的状态,我静静地看着他,虽然身上还在发抖,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,看着儿子地鼻子、嘴巴、脸颊,想着他究竟象谁。那一刻,我多么希望儿子的爸爸能和我们在一起,在这宁静安详的清晨,一家人能在一起感受这崭新的生命,想到这儿,我的眼角就不由湿湿的,一半是为了这漫长的一天的艰辛,一半是为了大洋彼岸思念的亲人…… 就在我感慨之时,护士又进来了,她先帮我看了看各项指标是否正常,接着给儿子打了一针防疫针。随后护士问我,“你是不是准备母乳喂养?”我说“当然是啊!”“那现在就开始练习吧!”护士随即从婴儿床里抱起儿子,放到我的胸前,我正纳闷着,她一手托住儿子,另一手夹住儿子的腮帮子,凑近我的乳房,儿子的小嘴就张开了,护士说要咬住乳头和大半乳晕才是正确的姿势,儿子聪明得很,一口上去就找着了,有模有样地咂吧起来。 我问护士“他现在能吃到奶吗?”护士告诉我,生产完产妇就会分泌初乳,而初乳对婴儿是最好的,里面有很多母体的抗体,帮助婴儿抵抗疾病,而即使母亲暂时没有乳汁,通过婴儿的吮吸乳头,也能刺激产乳。后来我发现,在多伦多母乳喂养是如何地受重视,几乎所有地护士都会教你喂母乳的各种姿势,所有的医院都会发给孕妇和产妇关于母乳喂养的知识,我得感觉是,产妇生完孩子,医院最大的任务就是教会你用母乳喂养孩子。 我怀里抱着儿子,看着他闭着眼睛认真吮吸的样子,刹那间母亲的感觉油然而生,我真想问问他,“儿子,第一口奶的味道怎么样?” 2个小时过后,我和儿子被送到了病房,多伦多的医疗保障包含产妇生产后的住院费,但只是普通病房,一般是四人间,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剖腹产,或者当天医院的病房有空余,我被安排到了SEMI-PRIVATE,即双人房,双人的病房一样用厚布帘隔成单独的两间,相对独立,房间很宽敞,更重要的是有一个足够大的卫生间,里面的浴室还有专门的座椅可以供病人坐着洗澡。 我很幸运,当天病房里就我一个产妇,等于是一人独享,护士把儿子的婴儿床推在我的床边,让我随时能望见他,在床头柜里,医院给每个产妇准备了一个袋子,里面有一些尿不湿、纸巾、卫生棉,还有婴儿的出生纸申请单以及婴儿护理的很多介绍。护士告诉我她们定时会来检查,另外我的麻药还可以持续10个小时左右,让我可以乘感觉不到疼的时候多休息休息。 经历了如此漫长的一天,在天边即将出现第一屡曙光时,我和儿子一起沉沉地睡去……
(我和儿子在观察室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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